卖Mother（6)

　　《母亲节贺文》卖Mother（6)

　　「去韩国旅行？」
　　
　　我家靠着妈妈一个人支撑，家境肯定不是富裕，出国旅行这种奢侈活动过往是
想也不敢想，所以当听到妈妈这话，我是有点惊奇。
　　
　　妈妈解释说：「其实是七月底韩国有时装展，公司一向也有派人参观。可以带
家人去。当然家人的一份，是自己支付。」
　　
　　妈妈在我出生后不久因为爸爸患病，担起家庭的担子。她曾说最初只打算随便
做一下，待爸爸康复便辞工全职照顾我，没想到爸爸却一病不起，到我两岁时更离
开了我们。
　　
　　说起来今年已经是妈妈入职第十八个年头，算是老臣子了。公司每年都会问妈
妈有否兴趣参观，但过往因为我年纪小，她不想独留我一个在家，总是没有答应。
　　
　　「于是今年便想去了吗？」我一面吃着饼乾一面问。
　　
　　「对，小伟你这么大了，我也没有带你去过旅行，妈妈是很内疚，想着你明年
已经是大学生，所以今年想带你去。」母亲惭愧说。
　　
　　「没有啊，妈妳已经给了我最好的每一天，我是很感激，旅行这种事不会奢望，
而且妳刚才不是说想和小武去的吗？」
　　
　　妈妈脸上一红，道：「我跟小武提起，他也说想一起去。」
　　
　　我摇摇手：「那你们两个去吧，我是妳儿子，看着妳牵我旧同学的手，我很囧
呢。」
　　
　　妈妈反对说：「这怎么行？我们两母子都未出过国，我怎可以跟小武去？」
　　
　　我全没介意道：「没事哦，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你们去玩开心点。」
　　
　　「这…」妈妈一副为难表情。
　　
　　结果三天之后，妈妈还是决定一起去，而且更是四个人去。

　　「妳意思是，我和小晞，妳和小武，两对情侣去吗？」我理所当然的数着指头，
妈妈用力敲我一下头，纠正我道：「当然不是，是我和你，小武和小晞，两家人
去。」
　　
　　「这有分别吗？」我捂着头雪雪呼痛。
　　
　　女人的计算方法从来不是我们男人可以作主，次日下课后去小晞学校接她放学，
她也是一个囧样。
　　
　　「和小伟你去韩国玩当然是好，但你妈也一起去，人家很大压力耶。」
　　
　　「也不用给自己压力，当是妳哥女友不就好了。」
　　
　　「但她明明就是你妈，如果我以后嫁给你，她便是我家姑了，我也想留她好印
象。」
　　
　　「哈哈，原来是打算嫁给我的吗？」我取笑道，小晞生气说：「搞也给你搞了
那么多次，你不娶我，我剪掉你！」
　　
　　「好吧好吧，我一定娶。」我甜蜜蜜地牵起小晞的手，学生时代的恋爱，总是
比较单纯。
　　
　　决定了以后，距离出发还有差不多两个月，这段时间我刚好考完文凭试比较清
闲。为了减轻妈妈负担，在晚上找了份兼职赚些旅费。而小武更利害，当起初中学
生的补习老师来，往年笨笨的小胖子，真的成了妈妈口中的「博学多才」。
　　
　　小晞今年十七岁，跟父母说和小男友去预支蜜月是如何不会同意，小武跟妈妈
就更不用说。于是就如妈妈所说，是一对母子和一对兄妹的「两家人」去。
　　
　　出发之日，两家人清早便到达机场集合。这天妈妈穿上一套深枣红套裙，配搭
方便出游的平底皮鞋，再加上熟女必备的黑色丝袜，突显其成熟魅力之余，更有种
神秘诱惑。小晞则是蓝白条短袖衬衫衬托修身直脚牛仔裤，脚上一对女装运动鞋，
可爱跳脱，甜美清新，尽显处于青春盛放的少女时代。

　　至于我和小武，好吧，男孩子的衣着基本上是没人理会。

　　登机前我跟妈妈再次确认：「即是酒店也是我和妈妈一间房，他们兄妹一间房
吗？」
　　
　　妈妈想也不想道：「当然，你妈怎会跟你同学一间房。小晞未成年，也没可能
跟你一间房。」
　　
　　我和小晞一起垂头，很明显妈妈是不想在我们面前给小武抱着睡。
　　
　　「这样没意思啊，不如我们去南韩，叫你妈和我哥去北韩好吗？」
　　
　　「妳自己跟他们说吧。」
　　
　　由于今次妈妈算是半公干性质，住的酒店也是由公司指定，六天行程，除了当
中有两天要去时装展参观外，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算是十分不错。

　　乘了三个多小时飞机，我们便到达首尔仁川机场，四个人中除了妈妈外，其余
三人全部第一次乘飞机，菜鸟得很。
　　
　　我好奇问小晞：「你们家境不差，怎么从不出外旅游？」
　　
　　小晞没好气的指指后面被妈妈扶着那脸青唇白、浑身打震的小武说：「我家有
人是高空恐惧症，所以作为他妹妹也是没得去旅行，命苦呢。」
　　
　　我看小武连裤档也湿了一大片，明白世上无完人，每个人果然有其弱点。
　　
　　小晞掩嘴笑说：「所以今次爸妈也很奇怪，怎么这个胆小哥哥会突然这么好，
主动带妹妹去玩。」
　　
　　我点点头，爱情的魔力是可以战胜恐惧，不过小武你最好先换裤。
　　
　　再乘一小时公车，我们到了下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时，小晞仍依依不捨的拉
着我手问道：「我们真的分房吗？这里写房间里有独立小型温泉浴池，我想小伟你
一起泡汤啊！」
　　
　　我望望正在办理手续的妈妈，为难道：「没办法，我妈很坚持。」
　　
　　小晞想哭的踏着地：「所以就说不应该和家姑去旅行，没意思。」
　　
　　我抹抹女孩的眼角道：「别小孩子气，我们这几天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吃饭，
一起去观光，怎会没意思？」
　　
　　小晞嘟嘟小嘴：「但不能坏坏呢。」

　　我扭扭女友耳朵，取笑道：「原来在说这个，我们第一次做时，妳不是说以后
也不会再跟我做的吗？而且未过门，不要这么快叫家姑，自己送上门，男人不珍惜
的。」
　　
　　小晞生气嚷道：「小伟你好过份，人家对你好，你说我送上门！」
　　
　　我在小晞耳边说：「明天妈妈要去展览会，小武应该会陪着她，到时妳来我房
一起泡温泉。」
　　
　　这回轮到小妮子跟我斗气道：「我不要，是你说的，太容易得到男人不珍惜，
我们结婚前不会再跟你坏。」
　　
　　「有这么狠…」很明显，我是祸从口出。
　　
　　办好入住手续，我们拿着行李上房，没有奇蹟出现，我的好娘亲，坚持两家人
分房。
　　
　　「小伟～」小晞像被拆散恋人的给小武拉着走，我叹一口气，谁人也知情侣出
外旅行，那些什么游山玩水，名胜古蹟都是配菜，疯狂做爱才是王道啊。
　　
　　妈妈当然知道我的想法，故意亏我道：「我家乖儿子，不是说和小晞还没到那
种关係吗？作为你们的监护人，我有负责保障我的儿子不会伤害别人的女儿。」
　　
　　「已经伤害了很多遍好不好…」我唸唸有辞，妈妈把重甸甸的行李箱拖到床边，
看一看窗外风景说：「好漂亮，到外地真有一种放鬆心情的感觉。」

　　这是设有两张大床的双人房，空间算是十分宽敞，但我比较关心的，还是小晞
说的房间独立小型温泉浴池，往里面看看，没有想像中大，只比一般浴缸大一点，
但两个人泡还是绰绰有余。
　　
　　上个厕所，小休一会，我们便到附近的餐厅医肚，第一站是韩国有名的人参鸡
汤。
　　
　　「伯母，我给妳夹鸡腿，妳吃多点。」小晞本着孝心频频给妈妈夹菜，逗得母
亲笑逐颜开：「小晞妳真乖，不过不要叫伯母那么见外了。」
　　
　　「那应该怎样叫呢？」小晞甜丝丝问道，我数数指头：「老太婆、老女人、嬷
嬷…」
　　
　　小晞眼神凌厉的白我一眼，我立刻收口，妈妈笑说：「妳跟小武一起，叫姨姨
吧。」
　　
　　「好的，姨姨。」小晞态度上好的有礼道。
　　
　　吃完晚饭，再到周围的夜市逛逛，第一天行程便在简单下结束，小晞乘妈妈和
小武看饰物，拉着我说：「我刚刚问哥哥没有跟姨姨一间房会不会很失望，他说没
有，只要可以和姨姨来玩已经很开心，分房也没关係。」
　　
　　我佩服道：「原来真是有人外游不是为上床，小武果然是真心爱妈妈。」
　　
　　小晞口不择言问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玩厌了？」
　　
　　「没那么快吧？这种事会厌的吗？我还想天天跟妳做呢。」
　　
　　「这是你特别好色，反正说了，结婚前不会再跟你坏，你拿橡皮圈束起来
吧。」
　　
　　我没有话说，这女孩说到做到，看来要做几年和尚了。
　　
　　第一天行程，也不急着买东西，女仕们随便买了一些这两天够用的化妆品，便
打道回酒店休息。
　　
　　「晚安，姨姨。」
　　
　　「晚安，小晞，小武。」
　　
　　小晞向我作个鬼脸：「晚安，大色狼！」
　　
　　妈妈「噗哧」一声笑出来，拜託，在我妈面前给我留一点面子好吗？
　　
　　回到房间，男生洗澡比较快，妈妈先让我用浴室。洗个温水澡消除一天疲惫，
我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袍，从浴室出来时妈妈拿着刚买的面膜跟我说：「我要做脸，
可能要久一点。」
　　
　　「我用完了，妈妳慢用。」
　　
　　跳上软绵绵的睡床，唉，本来还以为来到韩国会跟小晞有个温馨之夜，结果真
的变成分飞燕。
　　
　　我挂念女友，小晞也没忘记我，拿着手机看看今天在机场拍的照片，电话响起，
当然是我那可爱女友。
　　
　　「洗完澡没有？好色鬼。」
　　
　　「洗完了，妳呢？」
　　
　　「刚洗完，我哥很疼我的，每次都让我先洗。」
　　
　　「小武果然是好男人。」
　　
　　「当然了，你以为像你，只懂讨女友便宜。你刚才一定在想如果小晞在这里，
今晚便可以大干特干了吧？」
　　
　　我顿了一顿，心想知我者莫过于小晞，否认道：「哪里会这样想。」
　　
　　「你一定有，反正我刚才说的是很认真，以后也不会给你好处，你说的对，太
容易得到男人不会珍惜。我想过了，你根本连追也没追过我，人家便给你骗上床，
所以现在要重头开始。」
　　
　　「什么叫重头开始？」
　　
　　「就是你重新追我，直到本小姐满意，才承认你是男朋友。」
　　
　　我哄小晞道：「好吧，那我明天开始，好好追求郭文晞，直到她满意，这样可
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明天哥陪姨姨去展览会，你便陪我去血拼扫货。」
　　
　　「明天不是说…一起泡温泉的吗？」我压低声音道。
　　
　　「你想得美，追到我之前，休想再碰我。」
　　
　　我无言以前，有小武这种「只要可以和妳来玩已经很开心」的好哥哥，难怪我
变成小晞眼中的大色狼。
　　
　　「那好吧，只要可以和小晞一起已经很开心，去做苦力也没所谓。」
　　
　　「算你聪明，我很累了，想睡觉。」
　　
　　「那妳早点休息，好好睡。」
　　
　　「喂，身为男友，就只是这样吗？」
　　
　　我更无言，不是被褫夺了男友称号的吗？
　　
　　「亲一个，小晞公主，啜～」
　　
　　「算你啦，啜～」

　　挂线后，我发觉敷着脸膜的妈妈在掩嘴窃笑，算了吧，妈妳也年青过，知道小
女孩都是这样的吧？
　　
　　一宿无话，第二天起床，和妈妈他们一起吃过早餐便分道扬镳，妈妈和小武去
展览会参观，我和小晞则泡温泉…是去扫货。
　　
　　韩国是着名的女人天堂，小晞年纪轻轻，皮肤嫩得出水，但已知道天生丽质，
也需要后天培育，女人的必须品是不可缺少。昨天和妈妈小试牛刀，今天才真正宰
牛。
　　
　　「买这么多？我妈也没妳用这么多护肤品？妳才十七岁吧？」
　　
　　「女人不保养，很容易老耶！」
　　
　　这天我跟她连逛五个购物商场，才到韩国第二日，已经像打了半年仗。
　　
　　「追求女生，原来真是这样累…」这是每个渴望有可爱女友的男人都必须经过
的道路。那些不问回报、只是付出的女主角，是只会出现于爱情小说，应该是幻想
小说里。

　　然而小晞虽然是疯狂扫货，但知道我是个穷学生，挑的都是特价品和便宜货，
部份更自掏腰包，算是很照顾小男友的财政。
　　
　　血拼一轮，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我正想致电小武，看看他们从展覧会回来没
有，但小晞识趣道：「你以为姨姨便不想跟哥哥温馨吗？她是在儿子面前不好意思，
你便让他们有二人世界吧。」
　　
　　「也是，那我们什么时候温馨？」我抱着女孩盈盈一握的纤腰卖乖道，小晞笑
容甜美的说：「陪美女去看衣服，不是也很温馨？」
　　
　　我微笑点头，完全反驳不了小晞的论点。
　　
　　小晞说得不错，我过往是拿了男友的好处，没尽男友的责任，女友要刁蛮，也
只好承陪了。放下化妆品，简单吃点东西便再去看衣服，直到晚上十点，才大包小
包的回到酒店。
　　
　　「呼，终于到了。」终于来到小晞房间门口，我鬆一口气，可是开门进去，看
到比我们早回来的小武呆坐在椅上。
　　
　　这时候我还未知道事情严重，把跟小晞买的衣服放在睡床，抹着额头的汗问
道：「怎么了小武？展览会后跟妈妈去哪里逛了？」
　　
　　小武神色凝重，从木椅上站起来跟我说：「对不起，小伟，我害了你。」
　　
　　「害了我？」我听不懂男孩意思，小武沮丧道：「今天和姨姨去展览会，因为
我没有邀请证，需要另外登记。我从银包拿出证件时，那张发票掉在地上，给姨姨
捡了。」
　　
　　「发票…」我立刻明白小武所指，那是我当年卖母的发票。
　　
　　「我当时还不觉什么，笑着跟姨姨说是小时候的胡闹，她开始时还笑，但后
来…」
　　
　　我心里一沉，追问道：「后来？」
　　
　　小武垂着头：「她哭了…」
　　
　　「我妈…哭了…」
　　
　　《待续》